Lucioles

我必須先說清楚，這絕對不是個什麼令人感動的故事。

文章內容充滿著怨懣、傷痛。

如果不想看下去，

請點上一頁或關掉。

因為這絕對不是什麼令人快樂的事。

（雖然我也不確定會有多少人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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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北醫盃的羽球賽，

也是我第一次出賽，雖然是以資工系的的身份。

可是我很高興，

也很興奮，就像小學生要去校外教學一樣，

前一晚我居然睡不著。

早上五點五十分起了個大早，

只因七點半要報到。

和媽媽聊天忘記時間，

出門時已經六點半了。

我沒有想到星期六上午的公車會這麼難等，

到北醫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四十五分了。

坦白說，

剛下公車的時候我完全不知道應該要往哪裡走，

只是看著跟我搭同一班車的學生怎麼走，

猜想著他大概也是要去比賽，

因此一路跟著他。

沒想到真的讓我猜對了，

我沒有問任何人就到達了羽球館。

八點半開始比賽，

我和Brian搭混雙。

其實壓力很大，

因為我知道他不喜歡輸。

雖然說他早就認為我會失誤，

他知道他應該要做什麼。

可是我不喜歡這樣，

我知道我打得很差，

練習的時候常常失誤，球拍不知道在揮哪裡。

可是今天，只有今天我不想要讓自己這樣。

比賽前，我緊張到不行，

全身都在細微地發抖。

沒有人可以幫我，

我向上帝祈禱。

之後上場比賽，

我很開心。

因為連我自己都發現今天的自己揮拍異常的穩定。

雖然還是有失誤，

但是跟平常的自己比起來，

已經好得太多太多。

發球沒有失誤過，

而且幾乎每一球都用很漂亮的高度弧度飛過網。

簡直就不敢相信我可以這樣。

順帶一提，我在打球的時候，對方男生的殺球幾乎都是往我臉上來，

要不是沒過網，我覺得會很恐怖。

雖然說有一顆直接打到我鼻子上，害我原本想睡覺的頓時都清醒了。

Brian真的很強，幾乎大部分的球都是讓他接的。（這也是當然，混雙嘛）

我打的兩場混雙，因為Brian太罩，以及自己失誤率減少，都勝利了。

除了混雙，還有學弟。

不得不說，小妙麗學弟真的很厲害，

連Brian跟詹都打不贏他。

從來沒有看過的小妙麗，在今天看到了。

小妙麗打球真的是帥翻了，

相信在場的學姐學妹們一定都能感受到。

尤其是他跟溫昇豪同學（因為他長得好像溫昇豪!!）的對戰，

天阿，兩位實力相當的帥哥在場上廝殺，

看他們比賽真的是一種享受。

當然，最後贏的是我們小妙麗學弟。

詹跟宇文學弟的雙打我覺得也滿有默契的（雖然據Brian的說法，我根本不懂什麼叫做有沒有默契）

詹和隊長的搭配我也很喜歡。

學姐學妹也真的都不是蓋的，

雖然說跟對手那種強勁無法比，

但是我真的覺得她們好棒。

然後就這樣，我們連贏了兩場，可以打進複賽。

初賽共有三場，不過我從第三場開始到複賽，

一直到最後我都沒有再上場。

初賽第三場，為了面對大氣系的強勁雙打，

我們把隊上最強的兩個男人排進去了。

Brian和詹是電資嘉年華的雙打冠軍，

「沒有問題的！」大家都這麼想，

我相信連他們本人也都這樣覺得。

可是結果卻出乎意料之外。

就我的觀察，我認為Brian和詹的實力是在他們之上的。

可是不知怎麼的失誤連連，

而讓對方搶下分數。

說實在，那時候的我難過死了，

我們把隊上最強的兩個人都在雙打，

勢在必得，

結果卻不如願。真的很浪費。

其他的點救得回嗎？

後來女單女雙輸了，

混雙，靠宇文學弟和學姐，獲勝了。

Brian跟詹兩人的罪行真是重大XD

雖然說無論有沒有贏這場，

我們都會進複賽，但是這決定到的是複賽第一場和誰對決的問題。

聽說工科海洋很強，

所以我們希望可以打初賽冠軍，

這樣子或許還有機會進前四強。

不過輸了就是輸了，沒有辦法。

真的覺得很可惜，

那時候我一直在調侃Brian和詹。

一直搖晃著他們：為什麼你們要輸～～（哀怨）

然後Brian就回我：「你這個只有打混雙然後還是靠我贏的人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啊，原來是這樣阿。

那時候我很不開心，因為今天的表現已經超乎我平常的樣子了，

難道這樣還不夠？

我問詹：你不覺得我今天失誤很少嗎？跟平常比起來我已經進步很多了！

詹也同意。

Brian：「那是因為你接球的次數少，所以失誤當然很少！」

我火大了，真的火大了。

雖然我並沒有大罵，但是我很不爽的起來說：「我不想理你了。」

然後就遠離Brian跟詹。

從那時候起，不管Brian在我面前跟我說什麼，

我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因為他那句話真的傷了我。

後來複賽第一場，

小妙麗學弟一樣很帥氣的拿下了第一局。

之後舒涵學姐的女單，

讓大家精神為之一振！

原本大家都不抱希望的女單，

學姐居然打贏了!!!

很穩地打贏了!!!

舒涵學姐真的很厲害，

她的贏球讓大家好開心，

認為勢在必得。

因為接下來的雙打仍然是Brian和詹，

最強的兩個男人，總不會輸吧？

上場前，我還刻意對Brian說：如果這次再輸就不原諒你！

這場比賽也打得很激烈，

雙方的實力我覺得不相上下，

所以勝負的關鍵真的就是看哪一隊比較穩，

失誤少的就獲勝了。

不過不知道他們這次又是怎麼了，

居然又輸了!!

不過這真沒有辦法，因為對方也很強，

雙方廝殺的時候看得好過癮!!!

雖然Brian和詹輸了，

但是我必須承認，

看他們兩人打球，真的很開心。

女雙失利，

因此決勝點仍然在混雙。

宇文學弟和大四學姐的搭配，

我覺得很棒！

沒想到宇文學弟可以打雙打呢。

雖然說反拍還是比較不行，

可是看你們比賽，

我會不由自主的緊張興奮呢。

雖然我一直告訴你們要穩住XD

我們打贏了工科海洋，

確定進入前四強。

那時候簡直 high 翻了，

因為大家從來就沒有想過可以打進前四強。

我興高采烈的打電話給媽咪，跟她說我們進前四強了，

所以晚餐應該會在外面吃。

到這時，我已經休息了兩場比賽。

前四強第一場，

對上政大法律。

排點和之前一樣，

由小妙麗學弟擔任男單。

阿，真的被浪費掉了說實在，

對方的男單不需要小妙麗也可以獲勝。

這就是排點的策略了，

只要被猜中了，那就沒辦法囉。

之後的女單和女雙，一如預料的輸了，

不過這次Brian和詹倒是獲勝了，

扳回一城！

要是這次他們再輸，他們自己就會嘔死了XD

混雙就沒有上回那麼幸運，

對方從一開始混亂到後來變得很穩，

但我想也是因為學弟跟學姐已經打了這麼多場比賽，

已經累了的關係。

這場我們輸掉了，

所以只能跟北醫羽球社B隊爭奪季殿軍。

在排點的時候，

宇文學弟認為對方的男單自己可以應付，

所以決定把小妙麗換到混雙。

好啦，這時候就來了，

既然換到混雙，誰要跟小妙麗搭？

其實，我很想。

學弟也有這個意思。

偏偏這時候詹說：「不要讓她打混雙」

幹，這是什麼意思？

說實在，

當時的我啞口無言。

我知道我不強，

可是難道憑我早上的表現，

沒有辦法讓你相信我是可以的嗎？

我無法說出任何一句話，

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因為我怕一開口就是一連串的髒話，

或者是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

我已經被晾了一整個下午，

整整三場比賽。

為什麼？

我真的很想知道。

來說說在我沒有比賽的這段時間我在幹麼。

加油，當啦啦隊。

對於在場上打球的他們來說，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為他們加油。

我刻意壓低聲音，

刻意用男生的聲音加油，

只是為了希望他們可以因此比較沉穩（據研究，低沉的聲音較容易被接受）

雖然我不知道效用多大，

但是我是盡力地在為他們加油。

吼的我喉嚨很痛，

但是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最後的一場比賽，我終究還是沒有上場。

沒有事情做的我，

已經不想要再吼，我已經失去了那樣的精神和力氣。

冠亞軍賽需要線審，

我就去當了。

坐在椅子上，

看著別隊的比賽。

心中愈想愈難過。

如果我這麼冗，那我為什麼要留下來呢。

花費了一整個下午，什麼事情都沒做。

我在幹麼？我為了什麼？

愈想愈難過：原來自己是不被需要的。

我承受不住，雖然我已經盡量忍耐。

等到我的場地告一段落，

我再也無法忍住心中的難過，

我直奔廁所，

一鎖上門，就在門邊哭。

不敢哭出聲音，

只敢咬著自己的嘴唇。

哭到後來沒力氣，

我蹲下來。

覺得好孤單。

覺得為什麼自己是不被需要的，

也為了需要被別人需要的自己感到難過。

為什麼到了現在還不能自己一個人呢？

都過了這麼久，

為什麼還會這樣？

難道這一年以來，我什麼都沒有改變嗎？

沒有人可以抱住我，

我只能用雙臂環繞我自己。

想像有另一個我正在自己身邊伸手擁抱自己，

想像另一個我正難過的拍著我的背，

安慰我：「不要緊的，就算沒有人需要你，還有我。」

不知道哭了多久，

我洗洗臉後走出廁所，

繼續未完的線審。

等到不再需要我的時候，

我回到隊上。

此時，正在打最後一個點：混雙。

但是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吶喊，

除了已經疲累了之外，

有一半原因是相信小妙麗學弟跟舒涵學姐可以的。

沒有想到，對方一個殺球，

殺到學姐臉上，居然讓學姐眼鏡碎裂，

割傷了臉，似乎還有些碎片在眼睛裡。

大家都嚇傻了，

誰都沒有想到會這樣。

隊長和大會工作人員將學姐送醫，

問題來了：接下來的比賽怎麼辦？

依照大會規定，如果有受傷，只能棄權。

可是我們覺得不公平，

畢竟這不是因為我們自己扭到腳或是自己造成受傷，

是因為對方殺球使眼鏡碎裂導致，

如果因此棄權，對我們而言太不公平。

所以要求換人上場。

但是，對方聽見我們要換人，覺得他們也要換人才公平。

這對我們來說一點也不公平，

對方如果換人，

一定是換上女單。

那還要比嗎？

最後條件談不妥，

大會決定我們只能棄權。

這樣的結果，大家都很難接受。

詹：「好阿那就棄權，不過學姐的醫藥費跟眼鏡費是不是應該由對方全額負擔？」

工作人員：「可是他也不是故意的耶，要他全額負擔是不是太...」

我：「那就各出一半阿，因為與有過失。」

對我來說，對一個法律系學生來說，

這些已經算基本常識。

這時，大家彷彿才注意到有我的存在，

才發現：阿，對吼，妳是法律系的。

然後大家突然開心了起來，

一副就是有我在就可以跟對方討價還價了。

老實說，我很難過。

我念法律不是為了這種事，

雖然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念法律。

但是一旦遇到這種事情就把法律系推出來，

只會讓大家更討厭法律系而已。

我很難過，原來是因為這樣的事情才注意到我嗎？

但是我能怎樣？我什麼都不能做。

其實對方很有誠意地道歉，

我猜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他們大概也不知所措。

總之，我們是被迫棄權了。

如此一來，我真的不懂我今天在這裡的理由是什麼了。

這一年以來，已經很少有事情可以讓我興奮。

心情如一攤死水，

這件事對我來說，我想很重要。

卻落得如此結果。

從頭到尾就參與了兩場，幾乎可以說是穩操勝算的比賽。

雖然自己很緊張，

但是整體看起來，這兩場比賽可說是小case。

看完了所有比賽，我覺得自己好沒有參與感。

從頭到尾就是被晾在一旁。

我幹了什麼？除了吼到喉嚨痛以外還有什麼？

詹忘記跟對方要電話（如果要負責至少得找到人吧）

也沒有想要去要的意思。

那時我覺得，既然我是一個法律系的學生，

或許遇到這種事情，

我應該比其他人更有保障自己權利的意識。

雖然這點令我覺得自己很可悲。

我向對方要了電話，

而且不著痕跡的確認了一次。

由於北醫沒有眼科，

所以學姐被轉診到國泰醫院。

詹和宇文學弟騎機車去，

其餘的人各自回家。

我把電話號碼交給詹，讓他帶去給學姐。

在校門口要分開時，

其他人不知道要怎麼坐公車。

我早上是自己來的，知道要怎麼走。

那時候我笑著說（怎麼還笑的出來？）

「跟著我走就好啦！」

然後，我就頭也不回地，

逕自往前走去。

我不管後面的人有沒有跟上（他們似乎在道別）

就是直直的向前走。

走了一會兒，

Brian跟上了。

第一句話就是：「妳怎麼了。」

噢，我還能怎麼了呢？

自己能力差沒有辦法被派上場怪得了誰？

我：「沒事阿」

我只能這樣說。

Brian不死心繼續問：「你覺得自己今天打得很差嗎？」

重點不是我自己覺得怎樣，是你們覺得我很差吧？

我受不了了，只能盡量平靜的說。

「為什麼不讓我上場？」

「難道我真的打得有這麼爛嗎？」

「如果這樣不需要我，那我留著幹嗎？」

「一整個下午都把我晾在一邊，那我幹麼？回家就好啦！」

我知道自己只是盡量平靜，

但是從漸漸飆高的聲音聽起來，

我知道我已經無法再壓抑。

甚至聽見了哭腔。

然後過了馬路，

公車站牌就在前面。

我對學姐學妹說：前面就是公車站牌（我怎還能若無其事地說話？）

Brian 的車來了，他急急忙忙地上車。

我要搭226，我指向前面1號公車的站牌對他們說：你們可以去確定。

然後獨自站在226站牌下。

不一會兒，小妙麗學弟跟學姐學妹都過來了。

我猜，是小妙麗聽見了我跟Brian的談話。

因為那時候他似乎就走在我後面。

學妹說，學姐，今天真的很謝謝你。

我也不能說什麼，只說：沒有啦，我也沒有做什麼。（為什麼我是笑著說的呢？）

我也真的沒有做什麼。

還好，公車來了，

我招招手，眼淚不知怎麼就滴下來了。

我趕緊用手抹去。

我希望小妙麗沒有看見。

學弟和學妹們說回家路上小心，

我無法回頭，只能一樣笑著說你們也是。

但是等我打電話回家報平安，

我的淚腺就崩潰了。

我在公車上一直哭一直哭，

一個人已經無法承受那樣的痛苦。

我打電話給小孩，

希望他陪我講到手機沒電。（那時我的手機已經快沒電了。）

我一直講，邊講邊哭。

公車上的人大概覺得我是瘋子。

我從頭到尾細細地講，

所有我感受的全部一股腦兒迸出來。

講到後來我發現手機早已沒電。

我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沒電的，

只知道自己似乎對著無人聽的電話哭了好長一陣子。

真的像個白痴一樣。

其實如果真的為了讓團體獲勝，

這些我都可以接受的，

不讓我上場，我都可以接受。

可是我質疑的是，

難道我的能力真的有爛到沒有辦法跟其他人比嗎？

至少我也打了一年的球，

就算沒有辦法像學姐一樣厲害，

但是和已經精疲力盡的他們相比，

難道我真的沒有一點勝算？

沒有人可以否定你，除了你自己，

這種道理我懂，我都懂，

比賽就是要贏球，

團體比賽重視的不是個人，

這些我都懂！

可是我就是不能接受一個下午被晾在一旁的自己。

我不能接受自己其實是不被需要的事實，

但我卻更不能接受只因自己不被需要就難過的要死要活的自己。

永遠只有自己一個人的，

明明就親身體驗過這句話的。

這一年以來的日子，

哪一次不是在被窩裡自己為自己取暖而度過的？

哭也是自己哭，

笑也只有自己笑。

不必為別人，也不必管別人。

不要用別人對自己的評價來判定自己的能力，

不要麻煩別人，要學會自己處理。

這些明明就親身經歷過的。

為什麼這種時候還是會受影響？

難道我真的一點成長都沒有？

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就是一場羽球賽。

這我也知道。

可是它對我好重要，

它對現在對任何事情都沒有感覺的我來說，好重要。

明明就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

可是還是發脾氣了。

還是哭泣了，還是在大家面前擺臉色了。

吶，小孩，你說像我這樣的人，

為什麼會有人想要跟我做朋友呢？

以下寫給所有今天有參加比賽的人，

雖然我知道你們並不會看見。

今天我之所以說完話就離開沒有等你們，

是因為我不確定再繼續面對你們我的眼淚是否撐得住。

我不想在你們面前哭，

我知道那樣只會讓場面尷尬，

而我傷心的理由永遠無法跟你們說，

你們也無法體會。

給Brian：很抱歉，

又讓你再次成為砲灰。

謝謝你追上我然後問我，

雖然我還是小發了一陣脾氣，

不過我想依據我對你的認識，

你一定很快就會忘記的。

小妙麗學弟：我想我的舉動嚇到你了，真的很抱歉，

第一天認識我就讓你看到這樣的我。

學姐學妹們之所以會來找我，

是因為你和他們說了我說的話嗎？

給學姐和學妹們：

你們今天真的表現很棒，

如果沒有你們，沒有辦法拼進四強。

謝謝後來等公車時你們過來陪在我身邊，

雖然說我必須忍住不在你們面前掉淚。

但是謝謝仍然你們對我說出溫暖的話。

給詹：你知道你就是那個欠揍的人之一嗎？

不過照你的個性，你是絕對不會在意這種事的。

我也跟你說過了，

當然你還是笑笑的說：「哎呀不要生氣啦」

阿，如果可以真想當場打你。

給宇文學弟：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一直不把我排上場，

但是還是謝謝你給我出賽機會，

還讓我跟Brian打混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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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件讓我覺得溫暖的事：

其實我不太記得公車沿途的景色，

我已經陷入了失神狀態。

進家門前，

我在巷子口買了炒飯。

這是我今天的晚餐。

抬眼一看發現一間 seven，

為了犒賞自己，

也為了安慰自己，

我走進去買了最愛的抹茶奶綠。

當我正在貼得到的集點貼紙時，

身旁有一位穿著襯衫的男子，

把他買奶茶送的貼紙一併給了我。

我訝異的收下，說了聲謝謝，

覺得那名男子跟店員好似熟識。

後來店員在幫我沖泡的途中，

男子覺得他的奶茶的奶泡太多，

請店員把奶泡調細。

他說：「咖啡裡面有奶泡是很好喝，可是如果奶茶裡面有奶泡…

就會被認為是偷工減料。你說是不是阿？」

我沒有想到他會詢問我的意見，

我楞了一秒鐘，隨即笑開來。

他告訴店員：「所以你們要用愛心好好為客人調製奶茶，對不對阿？」

我才知道，原來他是這間店的店長，

店員也很可愛，趕緊說：「對阿對阿，所以我正在很努力地把奶泡打掉呀！」

拿到飲料時，我很高興。

雖然對他們來說，

只是小小的事情，

但是對心力交瘁的我來說，

好溫暖。

我笑著向他們說聲謝謝，

帶著我最愛的抹茶奶綠，

走向回家的路上。